第179章 杜司公绝世好男人-《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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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低头看向怀里的锦盒,打开一看,却见是一块黑色玄铁所造的腰牌,上面刻着一个偌大的“杜”字,竟是杜陵春的私人腰牌。

    石千秋在旁边看着,恐那盒中装了暗器:“大人,这是何物?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拿着那块腰牌,意有所指的道:“若持此物,能在京中横着走,自然是好东西。”

    #杜司公绝世好男人#

    #不接受反驳#

    而在城郊五里外的地方,一队人马正在飞速前进,吴越一路追赶上大部队,而后对马车里坐着的人低声道:“禀司公,话已带到。”

    帘子被一只修长的手掀起,露出杜陵春那张阴柔的脸,神情略显阴沉——

    大抵是因为清晨发了脾气的缘故。

    杜陵春面无表情:“他可曾说什么?”

    吴越:“……”

    吴越好像没等公孙琢玉说话就策马离开了,他低头,攥紧缰绳,干巴巴的道:“公孙大人瞧着很高兴。”

    杜陵春冷笑一声,重重放下帘子:“他倒是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杜陵春想起自己清早起来时,衣衫不整的模样,心头依旧一阵无名火起。除了恼怒,还有不安,惊恐。他不确定昨天公孙琢玉做了些什么,又看到了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只记得有人隔着被子抱着自己,待了很久很久……

    队伍行驶得太快,江州城被遥遥甩在身后,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,只有道旁黄花开得正好。杜陵春掀起帘子,看向外间,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眸。

    公孙琢玉,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……

    逝者如斯夫,不舍昼夜。公孙老大人已经故去多年,周围的一切都在变,唯他长埋于地,以死亡与时间带来的改变相抗衡。

    公孙老大人一生清贫,埋骨之地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风水奇佳的好地方,仅仅在荒山上择了一处较高的位置,立了一块还算体面的石碑。

    山路崎岖,马车行驶到山脚便上不去了,只能下来行走。老夫人腿脚不便,却不让公孙琢玉背,只拄着拐杖自己走。石千秋跟在后面,拿着一个包袱,里面装着香烛等物。

    他也是来拜祭公孙大人的。

    公孙琢玉扶着老夫人,见她走的磕绊,忍不住道:“娘,我背着您吧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摇头:“娘眼睛不好,每年也就这个时候能来看看你爹,不急,走慢些。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心想她总闷在佛堂里,平常也没什么时间出门,全当散心了,便也应允。一路闲话。

    老夫人问道:“周围都是田地么?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看了眼:“山脚下都是,山上不多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虽有眼疾,却目光慈祥:“希望老百姓今年都能有一个好收成,寻常人家,只求温饱,最是知足不过。”

    路上多碎石,走到后面,就渐渐平坦了起来。老夫人似有所觉,忽然问道:“琢玉,你爹的墓快到了吧?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心想老太太怎么知道,看了眼前方的墓碑:“娘,您眼睛是不是好了?”

    老夫人摇头:“娘的眼睛一直瞎着,怎么会好,只是眼虽瞎,心却没瞎。”

    说话间已经到了坟前。

    她摸索着伸出手碰了碰冰凉的石碑,然后一路往下滑,略过“公孙”二字,又继续下落,最后停在“廉镜”二字上,颇为爱惜的抚摸了片刻。

    公孙廉镜,这是老大人的名讳,而他一生所为,也当的起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老夫人叹息:“琢玉,墓碑旁可有杂草?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看了一圈:“娘,没有。”

    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,在蒲团上跪下,往积满香灰的炉子里插了三根香,拜了两拜,才道:“琢玉近日出息了,听丫鬟说破了两件大案,日后说不得也会同夫君一般,受百姓爱戴。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对那句“受百姓爱戴”不以为意,他以后死了,肯定不会像父亲一样委委屈屈缩在这个破山沟沟里,鸟不拉屎鸡不生蛋,谁还记得这个人。

    包拯死前曾言,后世子孙仕宦有犯赃者,不得放归本家,死不得葬大茔中。不从吾志,非吾子孙也。所以有“不肖子孙,不得入墓”的说法。

    幸而公孙老大人不曾留下这样的话,否则公孙琢玉死了也埋不进祖坟去。

    老夫人久听不见公孙琢玉说话,看着远方,若有所思的道:“琢玉,你爹虽对官场灰心,可死时从未后悔他走过的路,你很聪明,只是娘不知道你会走怎样的路……”

    公孙琢玉殷勤上前:“自然名留青史,不负娘的期望。”

    “名?”老夫人轻轻盘着手中的念珠,“你和你爹不一样,你求的是纸上功名,你爹求的是心安。前者仅存书卷,后者却活于人心……”

    她说着,摸了摸冰凉的石碑:“百姓还记得你爹……”

    山上荒僻,杂草丛生,坟地周围却是干干净净的,一根野草都没有。香炉里积满了灰,说明时常有人拜祭,就连他们上山的路,也是越靠近墓地,便越走越平坦。

    这世上终有人会逝去,而后被世人遗忘。百姓嘴上不再念叨着公孙大人,公孙琢玉便认为他们正在逐渐忘却,殊不知所有事都在用另一种方式铭记着、存活着。

    他求纸上名,他父亲留的却是身后名。

    公孙琢玉显然也发现了端倪,环顾四周一圈,有心想辩驳,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说,便只得抿唇不出声。

    石千秋烧了白烛纸钱,在墓碑前跪地抱拳,行了一个江湖人的礼:“大人千古。”

    下山的路走的比上山轻松些,公孙琢玉却罕见的没有说话,沉默万分。眼底短暂出现过一瞬迷茫,也许也对自己未来的路开始产生了犹豫。

    但他趋利避害,好逸恶劳,势必是不可能做一名好官的。东家丢了牛,西家丢了狗,他尚且能尽力一帮,但倘若有些案子涉及权贵,便有心无力。

    公孙琢玉是一个自私的人,有时候大难临头,他只会选择自己,顾不了别人,少了那份舍己为人的气度,显然与“清官”二字相去甚远。

    他陷入了思考,十分迷茫,想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走下去,然而还未想明白,吏部传来的一份京城调令就将他砸的头晕目眩。

    “陛下有令,命江州知县公孙琢玉即刻前往京城,协理刑部破案!”

    这是一桩牵扯到朝堂要员的连环杀人案……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公孙琢玉(瞬间不迷茫):京城我来了,冲冲冲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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