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16 王者之政-《刘备的日常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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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又说“取之于民?    用之于民”。税赋?    必不可少。

    蓟王明以照奸,和光同尘。论持家有道,蓟王舍孤其谁。故从不与民争利。凡有百官上疏,求增税赋之议,皆如临大敌。

    论知蓟王至深。右相耿雍?    首屈一指。百官难忘项背。

    唯恐因噎废食。故先易后难。待君臣同殿餐毕,醒锣敲响。这才持芴而跽?    求开“客税”。

    “右相,何不明言。”蓟王冠冕临朝?    本为封赏。如今遮面,却也极好。

    “什一而税?    王者之政。何况主公?    三十税一乎!”右相先为蓟王压惊?    而后续言道:“今国中客庸,不下五百万众。如楼桑、西林,几与蓟人等同。且录入客籍,假以时日,便可为编户。岂无税乎?”

    “右相之言,老臣不敢苟同。”神仙打架,必是儒宗:“民爵二十等。齐民之家,田一顷。尚可自耕。爵民之家,数顷乃至数十顷。若无客庸,代为耕种,农时俱废,良田皆荒。何来耕一余三,暖衣余食。客庸为何?助我者也。是故‘天之所助者顺;人之所助者信。履信思顺,又以尚贤。天自佑之,吉无不利’。何况,‘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’?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。蓟王暖意心生。不愧儒宗。

    先为客庸定性,乃是“助我者也”。亦如儒宗所言。普通齐民,尚可自耕。爵民之家,断无可能。尤其公大夫以上,公乘之家,足有良田二十顷。若只凭一己之力,不等耕毕,已过农时。更何况,收客庸之税,令天下投奔蓟国者寒心。且此举,亦非我怏怏上邦,待客之道。

    “启禀主公。”蔡少师亦持芴进言:“老臣窃以为。非国有大难,而不可益(增)赋也。武帝时,桑弘羊治粟,‘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’。蓟国循吏,尤胜桑弘羊多矣。且客庸多为羌胡,当以其故俗治之。不可与蓟人比同。(武帝)时连兵三岁,诛羌,灭南越,番禺以西至蜀南者,置初郡十七。皆以其‘故俗治,毋赋税’。此乃,定国之策也。”

    蔡少师,引经据典。先言,蓟国财政优良,且无危难,无需增赋。又言及“毋赋税”,乃两汉羁縻旧例,不可擅更。

    “国老当知,客庸耕田者,多是国中齐民。”薮东守乐隐,持芴言道:“客庸,非指八方来客。亦有国人庸之。更有四海豪商,贩得木兰舡,久居港津。”

    “若如此,更毋需益赋。”蔡少师又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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